哈哈,風水佬呃你十年八年,而我從玄學角度分析阿根廷將奪冠,只用了三天!三天前,我寫了〈阿根廷?法國?世界盃將鹿死誰手〉,得到阿根廷 vs 法國 4.5 : 2.5,「玄學分析最終指向阿根廷可能奪冠」,讀者和友際間反應極大,大都說我是走投無路的神棍,我的回覆也只有一句:「科學的最終盡頭就是玄學」。
昨晚的決賽是我看世界盃四十年來最精彩最劇戲性的決賽,兩球領先、拖到八十分鐘瞬間追和;加時再領先、再追和,十二碼兩大球星首輪皆入…..。
說峰迴路轉、跌宕起伏也毫不為過。一隊在比賽過了70分鐘都沒什麽射門的球隊,我已感它將是1998年巴西附體,已到了垃圾時間沒什麽希望時卻瞬間扭轉;另一隊領先80分鐘被追和,體能將盡也沒了氣勢,卻頑强撑到了十二碼大戰的球隊,並最終奪冠。
還有美斯終完美登基,和C朗的絶代雙驕之爭成了舉世無雙;迪馬利亞彌補八年前未登場的遺憾;麥巴比的帽子戲法開啟了下一個新球王時代。
阿根廷隊擁有極致的團隊信念感與堅韌的鬥志,法國則有麥巴比展現了永不放棄的精神.最後的結果也符合大衆對故事的預期,人們總是需要一個傳奇的故事,好讓自己有勇氣來面對每一天平凡的生活。
很多朋友看我猜阿根廷勝出,以為我是阿根廷球迷,其實不是。我由1982年開始看球,和大多數飲英甲(後稱英超)奶水長大的香港人一樣,我是「義」無反顧的英格蘭粉絲,會為它出場吶喊,為它失敗悲傷。1986年的世界盃,雖是馬勒當拿光芒萬丈的世界盃,然而,作為英格蘭球迷的我,對老馬是深惡痛絕,尤其是他的「上帝之手」,先是手球、再是謊言連篇,簡直是無賴到極緻。好在,1988年的歐洲國家杯是我的英粉分水嶺,那一年,荷蘭尹巴斯頓以三記匪夷所思的入球,一個人技術性擊倒英隊,我開始甦醒過來,也開始欣賞曾經視為仇敵的阿根廷和馬勒當拿。
馬勒當拿是南美典型的足球員:幼年失學、街場成長、天才橫溢、自律全無、隨性而為、縱慾聲色、早早退役。多年前在香港電影節上有一套馬勒當拿的傳記電影,我才更立體地看到他的喜怒哀樂,他可取的不只是球技,還有他的政治立場:反財團、反大勢力、反美,推崇美洲人的美洲,這一點像他的同胞哲古華拉。只是,美洲人不爭氣,老馬也只能放言高論,講多過做,阿根廷也仍是華而不實地活着。
阿根廷是資源極豐富的大國,但卻是投資界的破產慣常戶,國家表現和馬勒當拿一樣,一出場光芒四射,然後醜態百出,最後匆匆收場,在投資市場上,阿根廷是違約的代名詞,他們缺乏耐力和自律,空有一身天賦,也是失敗的人和國。
所以在阿根廷奪冠的今天,我還是要說句撥潑冷水的話:一個只讓人想起足球的阿根廷,是一個可悲的阿根廷。
文:悠 然
學研社成員,香港七十後傳媒人,港大經濟系畢業生,從事媒體編、寫、評、教工作達二十年,擅長發掘繁雜時事問題背後的故事,現爲自由撰稿人,幷把過多的好奇投入到中國近代史研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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